本篇文章整理了一些近來的討論與觀點:
中科三期:取決於社會與宿命的環境議題
中科的問題牽涉到非常複雜的層面,單就環境汙染的部份最嚴重的是廢水管線滲漏引發的水汙染、懸浮粒子超標的空氣汙染以及廢土不當處裡引發的重金屬汙染;另外中科三期因為工業用水不足的關係要加蓋淨水場,並準備在地質不穩(斷層帶)的地方進行越域引水的工程,這部分直接就產生88水災小林滅村的前例的威脅,以上是環境汙染的部份;但后里的居民會直接面臨一個更直接的兩難的狀況就是,一方面農民在長期低收入的狀態之下無法再去宣稱農產品被汙染,否則就會直接切斷當地的生計,而針對人體的健康風險評估的訴求其實又很輕易的可以在法律程序中找到漏洞合法化,最根本的廢水、廢土處理的工程仍然不會在合法化的過程中被進行。
在這樣的狀態下,中科的問題似乎只有可能期待一個更強勢的力量(國土法、產創條例法)由一個更全面的法令去扭轉現況;但歷史告訴我們的經驗事實上是幾乎不可能由政府主導修法去產生這樣的改善。另一方面,這起議題在媒體的簡化報導之下,以及並沒有立即、顯著的汙染案例的狀態之下,整起議題跟整個社會大眾的距離事實上越拉越遠,而這個距離會更快速的造成群眾關懷的消減;這部分事實上已經有無數的社會運動前例作為慘痛的教訓,當社運的行動面對的是社會大眾以及媒體的同時,其實就已經預告了整起運動的失敗結果,當社運的操作進入媒體機制的同時,除非它可以找出一個施力點是與大部分的群眾切身的立即問題,否則這些行動永遠不可能在曝光後得到更進一步的回應。
所以在這裡,中科的關懷如何從我們自身有效的擴散出去會是一個非常艱難的問題;它涉及更複雜的操作方式:如何提問、對象是誰、如何操作?而當我們第一階段行動是在藝術學院內部進行,我們必須找到藝術學院內部真正會關心或感興趣的問題,也就是中科除了做為一個不乾淨的真相以外,它到底可以在學院內起什麼作用?他必須用什麼角度去分析才有辦法挑起我們的關注?
如何失焦及如何聚焦
2.藝術操作如何作用?
目前第一階段我們進行的一項工作,就是談藝術問題之前先談基礎認知,也就是基地分析,而這個分析並不會只是建立在大眾媒體釋出的資訊以及文獻的閱讀之上,而是透過一個更具有身體感的操作方式—或說社運團體熟悉的運作模式進入已形成的訊息圈內,透過社群的連結去取得我們自身對於這個議題的一手觀點,也就是說我們必須重新去分析過濾可能碰觸的到的問題,重新定義每個問題的價值,而這些問題的價值最獨特的是,他在第一時間會對我們自身產生作用,它可以在內部產生一個能動的能量,而不是對外部、對農民、或對環境議題。
社會運動如今處於一個很兩難的狀態之下,我們透過對於媒體以及文獻的觀察會發現,絕大部分從外部進場的社運份子很難長時間保持在一個很激情的狀態裡;當你持續認知到一件事情就是說,我們的訴求完全沒有任何機會實現的同時,這些激進份子會被迫在這個訴求的過程結束後退場,除非這個議題可以往上一步提升到學術知識的層次,否則這個議題就會很快速的被媒體取消,或均質化。更進一步的說,如果這樣的社會議題可以維持一點基礎的它自身的籌碼的話,不會在居民內部產生,而是會在外部的學術領域裡存在。在這樣的思考下,如何(在不同的操作型態下)延續議題的能見度,就會是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如何讓它可以維持在一定程度活力的狀態裡就會是一個更迫切的問題。
在這樣的前提下我們開始討論,什麼樣的行動可以同時具有議題的能見度以及行動自身的藝術專業,即內外兼備的價值?我們選擇在學院內部舉行講座,那麼我們應該要對講座的觀眾與我們自身有何期待?而在講座之後第二階段的創作計劃又可以取得什麼樣的觀眾與資源?這些努力有沒有可能真正讓某一種社群成型?
目前的干擾講座事實上維持在一個靜態的狀態裡,目前的活動其實都還在一個很基礎可以預期的狀態下被看見,事實上這部分是有危險的,萬一干擾學院自身一直沒有一個強烈的內部的問題爆出來,這個架構就很可能會更快速的被一些外部入侵的問題取代進而轉向;但「干擾」一詞其實必須維持在一個執行狀態裡才有辦法把這個社群的架構延續下去,就是說這個架構他必須在最初的論述生產的過程之中開始有一種運動,無論那個行動是發生在觀眾身上、或我們自己身上、或我們其中某個人,他事實上就是一個有沒有可能生產行動的賭注,也就是說有沒有真正的創造性的運動可以被誘發,而這個藝術操作如何在社會的介面裡產生作用,甚至成為一個社會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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